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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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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“沈大人,你不要進來,求你……”

沈硯在門外聽到姜婉卿帶著哭腔的顫音,雖說只有一門之隔,但他卻不敢再往前,生怕看到了自己擔心害怕見到的那一幕,

他站在門外,站了很久,也等了很久,每一刻,他的心就像是在油鍋裏煎熬。

微風吹拂著花枝,枝頭繁茂的海棠花被微風吹得輕輕晃動,花朵搖曳,花瓣拂落了一地。

沈硯神色落寞,席地而坐,花瓣落在他月白的衣袍上,他伸手抓住一片從天空飄落的花瓣,將花瓣緊緊捏在掌心。

聽到屋內那細細碎碎的聲音,他又怎會猜不到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雖然他知姜婉卿並非自願,這都是宣瑾瑜的強求,但他依然覺得很心痛。他從懷中摸出帕子,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著,再次松開帕子,潔白的帕子上留下零星幾點血跡。

體內的毒發時,渾身劇痛,但此刻他除了身體的疼痛之外,還覺得心痛如絞。那滋味比毒發時疼痛更加折磨煎熬。

他曾以為只要順利將姜婉卿帶出宮,便以為能那個逃離了那個牢籠,能避開宣瑾瑜。

外面天高海闊,只要他陪在姜婉卿的身側,守著她,姜婉卿總有一天能看到他,能接受他的靠近,可沒想到即便他們遠離皇宮,即便過去了整整三年,宣瑾瑜卻仍舊陰魂不散,再次找上門來。

而他未得她的應允,卻只能被阻擋在門外,不敢上前半步。

眼看著她深陷泥潭,他卻無能為力。

他討厭自己只能像個懦夫,只能在門外等著,任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,他恨自己這些年顧慮太多,始終對她以禮相待,從不敢逾越半步。

而房中,姜婉卿被宣瑾瑜百般撩撥,推又推不開,逃也逃不掉,她只能在他的肩頭狠狠咬去。

可沒想到卻換來宣瑾瑜更狠的報覆,她覺得腿酸的狠,腰也快要散架。

更讓她感到羞恥的是,她竟然對他的親近生出了渴望。

她其實對房事並非毫無興趣,她也有欲望,對於宣瑾瑜的觸碰和親吻,她並非沒有感覺,甚至還軟了身子,生出了令人感到羞恥的反應。

不可否認,宣瑾瑜精力旺盛,好像永遠不知疲倦,他很重視在乎她的感受,比起他自己,更顧及她,甚至會去取悅她。

反抗還要遭罪,姜婉卿便索性不再反抗,甚至在他親吻著她時,主動去回應,她這般欲拒還迎,甚至變被動為主動。

緊緊地抓握著他的腰,去迎合,至少能讓自己更愉悅。

她和宣瑾瑜更像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。

可正是姜婉卿由反抗變成主動配合,甚至主動在唇舌強勢抵入時,去回應他的親吻。

這險些讓宣瑾瑜把持不住。

耳畔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沈重,姜婉卿帶著顫音輕哼出聲。

汗順著脖頸處滴落。

那盈著淚光的明亮眼眸,像是被泉水洗過,格外的清澈透亮,她臉頰緋紅,白皙的肌膚變成好看的淺粉色,伴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,那一張一合的唇瓣實在太誘人了。

“婉兒,我愛你……”

那暗啞的聲音在耳畔處傳來,還有那越來越重的呼吸時不時拂過她的耳垂,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軟成了一灘水。

他的唇漸漸貼近,含吻住那好看的唇瓣,摩挲著輕吮著唇珠,唇愈發地水潤紅腫好看,

“婉兒,知道你現在有多誘人嗎?”

“別……再說了……”

宣瑾瑜的手輕撫過她的腰側,帶著饜足的神色。

只有真真切切地觸摸著她,吻遍她的肌膚,他才覺得自己才算是徹底地擁有她,才覺得他的婉兒真真切切地回來了。

這一次,他也不心急,他自會有辦法將她留在自己身邊,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。

那微顫的聲音逐漸變得破碎。

突然,她雙手緊緊抓著被褥,腳趾緊緊蜷縮著。

事後,宣瑾瑜躺在她的身側,將她擁在懷中,撩起她披散在身後的長發,笑道:“看來婉兒身體還是很誠實。”

姜婉卿待喘勻了一口氣,心想她雖然不想刻意壓抑自己的欲望,但卻不想為了片刻的歡好,竟將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。

她不願再回到深宮裏,不想再被宣瑾瑜拿捏住。

於是,她淡然一笑道:“即便我想睡你又如何?”

“的確,皇上的床/上功夫也還不錯,這樣,這是一百兩銀票,便算是皇上今夜的辛苦費。皇上是九五之尊,一百兩能買您的一夜,我也算值得了。”

姜婉卿學著他樣子,輕捏著他的下頜,這三年未見,他仍是那般俊美,只不過因清減了不少,臉頰也有些輕微的凹陷,但卻更顯得棱角分明,仍是那副清高冷傲的謫仙貌。

他雖清瘦了些,但身上的肌肉線條更加分明,腰腹的肌肉卻分毫不差,觸之手感極好。

姜婉卿裝作無所謂,輕笑道:“皇上不會以為分開的這三年,我會為皇上守身如玉吧?今夜我能跟皇上上/床,能同你一夜春風,明日,便能同旁人……”

“姜婉卿,你住口!”

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,誰給她的膽子在他面前這麽說的。宣瑾瑜手握成拳,手背上的青筋條條凸起,他強壓著心裏的怒火。

姜婉卿輕勾唇角,笑道:“陛下別忘了,我已寫下休書,與君一別兩寬,此生不覆相見,陛下難道忘了嗎?你我早已陌路。皇上不會是這三年一直對我念念不忘吧?”

姜婉卿撫著他的胸膛,硬著頭皮往下演戲,“陛下以為那一點正常的身體的反應,便自作多情地認為我對陛下還有半分眷念嗎?莫說是男人和女人,即便是野獸之間,也會有正常的反應吧!陛下不會把本能的反應,當成我對陛下有情了吧?那樣,還真是太可笑!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姜婉卿又故作不在乎,勾住他的脖頸,將他推倒在床上,欺身而上,手指擡起他的下巴,想要去吻他的唇,“即便陛下也需要,而我也並不反感,那不如陛下今夜便留下……”

宣瑾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不讓她再進行下一步無禮的動作。

“知不知道你到底說了什麽?你以為朕不敢殺……”

姜婉卿在他放狠話之前,堵住了他的唇。“不過是逢場作戲,陛下竟當真了?”

姜婉卿見他面色不虞,知他已經動怒,而他動怒也正是因為宣瑾瑜信了她的話。

如今她已踩了宣瑾瑜的底線,再挑釁他,只怕他再次做出什麽瘋狂的事。

“既然皇上不願,那便罷了。”

在適當的時機抽身離開。

他一把抓過衣袍披在身上,看了一眼只穿著小衣的姜婉卿,看著她身上方才同他歡好的痕跡,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,仿佛一眼望不到底。

也對,他們已經整整三年未見,姜婉卿已經同沈硯生兒育女,在這三年裏,她是不是也和沈硯如此親密,會在她受不住時,也會在沈硯的腰側和背上留下抓痕。

她為他生了兩個兒女,卻還未和他成婚,是因為她不願被束縛,不願被一紙婚約捆綁,而沈硯寧願不要名分,也要跟著她。

沈硯竟然能隱忍到如此地步。

見宣瑾瑜相信了她的話,姜婉卿終於松了一口氣。只希望她的謊言不要被宣瑾瑜拆穿才好。

宣瑾瑜指節捏的泛白,卻還是將滿腔的怒火強壓下,怒吼道:“你不許去找別人。”

那句“來找朕。”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。

姜婉卿嚇了一跳,還以為宣瑾瑜又要發瘋,可他卻只是說了這句話,便悶聲不響打算離開。

姜婉卿為了避免再同他糾纏,她才說出了那些話,心想今日她說的話,對他而言,便是羞辱,宣瑾瑜貴為天子,骨子裏帶著傲氣,他放不下驕傲和自尊,今日激得他動怒離開,往後他應該也不會再來找自己了。

總算是能將他打發走了,姜婉卿急切地問道:“軟軟是不是在你的手上?”

“是。”宣瑾瑜並未否認。

“他是你和沈硯的兒子?”宣瑾瑜那雙冷眸緊緊盯著她。

姜婉卿被看得有點心虛,強裝鎮定,不敢露出半點破綻,只要她一想到宣瑾瑜已經信了她的話,必定以為這三年間,她還有旁的男人。

他若是誤會軟軟是她同旁人的孩子,必定會就此放手,再不會來糾纏。

“那你可以放了軟軟嗎?”

宣瑾瑜冷冷一笑,“既然他是你和沈硯的孩子,朕便……”

他湊近在姜婉卿的耳邊,冷冷一笑,“那朕更不能放了他了。”

“不要以為朕看不出你的打算,倘若朕放了你的兒子,你只怕等朕前腳剛走,你便會逃走。朕警告你,倘若你敢逃,今後你別想再見到他了……”

“如今戰事吃緊,今夜朕便要啟程回京,等朕收拾了衛無恙,再好好來調/教你,如何為人妻子。”

“不然…”

宣瑾瑜冷哼一聲,“你該知道後果。”

“你想對軟軟做什麽?他還只是個孩子,你不能傷害他……他是……”姜婉卿猶豫再三,心想還是不能將軟軟的身世告知於他,倘若他知道軟軟是他的孩子,他還會放她和兩個孩子離開嗎?

以宣瑾瑜的性子,會強行將她抓進宮中。

她又會回到那個牢籠中,這輩子休想再離開了。

宣瑾瑜輕捏著她的下頜,迫使她擡頭看著自己,“你還不明白嗎?想要你的兒子平安,這取決於你,倘若你敢跑,以後你們母子便永遠無法再相見。”

他一手按在她的腦後,湊近在她的耳邊道:“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嗎?”

姜婉卿緊蹙著眉頭,問道:“你要將軟軟帶去哪裏?”

“他還小,他不能離開我這個娘親。”

宣瑾瑜怒道:“姜婉卿,你夠了!難道你心裏只有沈硯和你的兒子,竟連半點都看不到朕嗎?”

她在乎沈硯,在乎他們的兒子,在她的心裏,她和沈硯才是一家人,他卻偏偏不讓他們如願。

即便她為沈硯生下孩子那又如何,即便還打算嫁他又如何,況且就算她嫁人了,那奪過來便是。

“記住,做任何事之前,都要考慮朕的底線,想想你的兒子。”

宣瑾瑜趕緊穿好衣裳,對姜婉卿張開雙臂,見姜婉卿站著著不動,提醒道:“還楞著做什麽,還不快過來為朕更衣。”

姜婉卿雖不情願,但為了軟軟卻只能照做。

宣瑾瑜攬著她的腰,在她的臀上輕拍了一下,唇輕貼在她的耳邊,笑道:“乖,等著朕回來。”

若非京城還有個心頭大患,他哪裏舍得離開姜婉卿半步,但姜婉卿在洛州,比在京城安全,戰事一觸即發,他也不能在洛陽城久留。雖然他很想帶姜婉卿離開,但他為了她的安全,他不能這樣做。

宣瑾瑜出了屋子,走出小院,打算連夜啟程回京。

姜婉卿腿一軟,差點跌了下去,沈硯匆匆進來扶著她,扶她坐下。

可見到她紅腫的嘴唇,還有脖頸處的那些痕跡,他只覺得心如刀絞。

“好了,沒事了,人已經走了。”

姜婉卿緊緊抓住他的手臂,“軟軟被他帶走了。”

沈硯溫聲寬慰道:“軟軟是他的孩子,他不會對軟軟下手的。”

不知道方才的話,宣瑾瑜到底信了還是沒信,但好歹他今夜便會回京,衛無恙即將開戰,他忙於應付衛無恙,他近幾日應該不會再來洛陽城。

“我沒告訴他,軟軟是他的孩子。”

沈硯點了點頭,他明白姜婉卿的顧慮,她不想告訴他嬌嬌和軟軟是他的孩子,想來是不打算再回到他的身邊,再被束縛在深宮裏。

沈硯軟語寬慰道:“你放心,軟軟那裏一切有我,我手裏握住他想要的籌碼,屆時我也會用這些籌碼同他換回軟軟。”

姜婉卿點了點頭。

既然宣瑾瑜和沈硯聯手對付衛無恙,宣瑾瑜便不會過河拆橋,傷害軟軟,況且他要拿軟軟來威脅她,她倒是不擔心他會傷害軟軟。

況且軟軟不知宣瑾瑜其實是他的父親,他們父子即便朝夕相處,也並不知他們其實是父子。

等沈硯將軟軟帶回來,她再帶兩個孩子連夜離開洛陽,從此天涯海角,宣瑾瑜再也找不到她。

沈硯出了宅院,打算返回京城,卻見宣瑾瑜的馬車還在,似在等他,郝昭請他上了馬車,對宣瑾瑜行禮,“陛下是在等臣?”

宣瑾瑜微微頷首,見到沈硯,又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軟軟。

突然,那雙清冷的眼眸冷冷盯著他,說道:“朕可以不在乎她曾為你生兒育女。”

沈硯正捧著茶送到嘴邊輕抿,聽到宣瑾瑜說出的這番話,突然被茶水嗆住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
沈硯做夢也沒想到宣瑾瑜竟然會認為軟軟是他和姜婉卿的孩子。

他替軟軟掖好被褥,輕撫著他柔軟的臉頰,心想不愧是他,心瞎眼盲,軟軟這孩子同他相似的側臉,還如出一轍的性情,他竟然眼瞎至此。

既然宣瑾瑜認不出,沈硯索性便將真相隱瞞,他原也沒打算將姜婉卿母子讓給他。

便也默認了軟軟是自己的孩子。

“既然皇上知道她已經是臣的女人,皇上便該學著放手。”

“放手?”宣瑾瑜緊握雙手,冰冷的眸子盯著沈硯,“誰說朕要放手。”

“既然你都能沒名沒分的跟著她,朕為何不能!”

宣瑾瑜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,“既然她說需要朕,朕也從不打算放手,你做得到的事,朕還能比你做的更好!”

哪怕是在床上,總歸她還是需要他的。

宣瑾瑜說完這句話,便下了馬車,回到小院,一把將姜婉卿擁在懷裏,“朕答應你,朕願意侍奉你,不要再去找旁人,朕便能滿足你。”

姜婉卿愕然,他到底在說什麽?

狗子可怕的勝負欲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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